老狼_山海残页:长生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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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狼

  难得遇到人,还有火焰,我便带着白虎神使朝中年大叔走去。中年大叔仿佛没感觉到我们似得,手里握着树枝,树枝末端串着块生肉,放到火焰上烤着。看来烤得时间已久,肉表面已烤得焦黄,滋滋冒油。

  随着我们走进,那天赋极高的天眼狼感觉到危机般,呜呜作响,眼神中满是战意,但已匍匐在中年大叔脚边。

  来到火堆旁,我抱拳说:“大叔,我兄弟俩深夜赶路,来到这里,能够凑个数,搭个伙。”

  “天寒地冻,都是赶路人,坐吧。”

  “多谢。”

  坐到火堆旁,中年大叔依旧冷峻着脸,旋转着手里的树枝,烤着肉。他一道伤疤从耳边延伸到下巴,蜿蜒曲折,宛如一只蜈蚣,望之骇人。

  他取出把锋利的匕首,随手一丢,插到刚被杀死的鹿的鲜肉上。他烤着的那块肉,是割得前腿。

  他冷声说:“要吃,自己割,自己烤。”

  白虎神使没动,看向我。我笑着说:“多谢大叔好意。老白,咱们也赶路半夜,承大叔的情,割些肉来吃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白虎神使也不含糊,拎起匕首,刷刷两刀,割下两块新鲜的血淋淋的好肉,递给我一块。他擦干净匕首,正待要还回去,被我拦住。白虎神使切得肉,块头太大,很难烤熟,我又连划数道,划出优美的花形来,才擦干净递给中年大叔。

  中年大叔接过刀,看我一眼,眼神里很是诧异,怕是因为没感觉到我身上的法力,才感到惊讶。再看到白虎神使,倒也释然。

  “刀功不错。”他冷声夸赞句。

  我笑笑,对正烤肉的白虎神使说:“老白,你的酒派上用场了。大叔请咱们吃肉,咱们要出酒。”

  酒,当然是他装起来的啤酒。他有些不乐意,但也只是抿抿嘴,随后从空间袋里取出一箱啤酒来。那酒一放到地上,就吸引住中年大叔的目光,那不是对酒的贪婪,而是锐利的目光。

  “外界的酒?你们是从外界来的?”

  “是。”我翻烤着肉,回答着。

  “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,尤其是你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他对我讲。

  “这里是龙潭虎穴?”

  他说:“这里是地狱,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”

  我皱皱眉说:“这里可是生死院的地盘?”

  他摇头说:“不是,这里离生死院的地盘确实很近,但却没被管。因此,这片地界,就成为混乱之地。三教九流,鱼龙混杂,各小帮派林里,厮杀争斗不断。再加上生死院正招揽高手,都往招贤台赶,常常发生厮杀。”

  “那么说,你也是赶往招贤台的?”

  他神情颇为落寞地说:“是,我是走投无路,前往投奔的。”

  “嗯?你惹到哪个仇家?”

  “说了你也不知道,就是混乱之地的一帮无赖,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,我教训过他们几次。谁知道他们贪心起,想要抢夺我的天眼狼。我便杀了他们,逃了出来。”

  中年大叔说后,还是副冷漠的模样。我沉默片刻,说:“大叔,你怎么称呼?”

  “老狼。”

  很苍凉的名字,同时也能听出悲惨来。我接着询问说:“那你可知道,生死院为何不收服这片混乱之地?”

  “这是故意留的。”

  “为何?”

  “以混乱来阻挡外界。”

  我说:“生死院选拔严格吗?”

  “严格。”

  “有托关系进去的吗?”

  老狼嘴角突然冷笑声,说:“有权有势的世家,都有名额,能够直接送进去。也就我们这些闲散人,需要拼命。”

  他的肉已烤至能食,我取出两瓶啤酒,递给老狼。他也没客气,接过来打开,就往嘴里灌,看得白虎神使直心疼。

  老狼一仰脖,咕嘟咕嘟,一瓶酒就下去了,还真是够豪爽。甩掉酒瓶,他感慨声说:“好久没沾酒了。”

  “想喝,就多喝点。”

  “不白喝你的酒,待明日一早,我便护送你们离开。”

  我笑着说:“离开?我们可没说要离开,我们要到生死院去。”

  “我说过,那里乱得很,到处是厮杀,稍有不慎就丢掉性命。你没术法,到地方也就是死。”

  我笑笑,没言语,他又喝完一瓶,我接着递过去酒。他忽然愣住,看向我,问道:“难道你们是世家的子弟,直接就能进去生死院?”

  还没等我讲话,他就摇头,说:“世家子弟,多半傲气,跟你完全不同。你不是世家子弟。”

  “你说得没错,我确实不是世家子弟。”我指指白虎神使说,“我是跟着他来的,他是世家子弟。”

  老狼朝白虎神使看一眼,说:“我看他也不像。”

  “为啥?”

  “他太抠,喝他瓶酒,脸色就耷拉下来。”

  我被逗笑,没想到,这严肃的大叔还挺有趣。白虎神使被气得直瞪眼,我在跟前,他不好发火,只得低头烤肉。

  “大叔,你还蛮有趣的。不管如何说,我们都是要到生死院的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不多废话。待被杀时,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
  “没谁会杀我们的。”

  接着我岔开话题,聊些有趣的事,喝着酒,吃着烤肉,吹着夜色里的寒风,当真有意思。后来就是我们听老狼诉说生活悲苦,生存不易,还有些厮杀的事情,更有跟伙伴天眼狼相处的美好生活。

  从开始吃,白虎神使都是闷声不说话,光是喝酒吃肉。到老狼说起跟天眼狼并肩作战时,他才动容,抬起头,跟老狼交谈。

  待到后半夜,肉吃光,火还燃得亮,酒喝掉三箱。多是老狼喝的,喝那么多,他没一丝醉意。准备要休息时,四周黑夜里,忽然影影绰绰起来。老狼眼神猛然凌厉,天眼狼戒备地看着四周。

  “那么快就追来了。”

  老狼喃喃自语后,周围忽然亮起火把来,足有上百,也就是说,有上百人,吆喝着呼喊着包围来。仅数呼吸间,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强盗打扮的人,举着火把,握着刀,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

  老狼握起大刀,战意昂然地喊道:“马铁山,给老子滚出来。”

  接着,嘈杂的人群后,传来粗犷的笑容,人群分开条道,走来一位豹头环眼,满脸胡茬,敞胸露怀的中年壮汉,那就是这伙无赖的头领马铁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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