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节_山海残页:长生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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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节

  离开饭店,我来到当初住的那栋楼,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初的痕迹。四周被铁皮隔离起来,里面热闹的工作着,机器的轰鸣声,压过人声。

  我停留片刻,转身离去。但是,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,然后我停下来,扭过头去,却没有看到人。

  回到研究所的时候,日落西山,夕阳的余晖散落着,我的身影被红色的微光拉长,直到影子映到公寓前。

  我看到玉端叶。

  玉端叶气呼呼地敲着门,嘭嘭嘭。

  “大叔,你赶快开门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快点开门。”

 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玉端叶的背影,看着她那么着急地敲着门,想来已经来到时间不短。只是,她气呼呼的背影,让我想要离开。我知道,我不能离开,那样不礼貌,最重要的原因是,她要是知道我就这么离开,我会死得很惨。

  “咳咳。”

  我故意地咳嗽着。玉端叶扭过头来,一脸地惊讶。

  “咦?”

  玉端叶朝我走来,说:“大叔,你怎么从外面走出来了,你不是在家里吗?”玉端叶抬头看看屋顶,似乎觉得我是从屋顶跳下来的。

  “我一直都在外面。”

  玉端叶疑惑道:“真的?”

  “是啊,难道你听到我房间里有动静?”

  玉端叶摇摇头,说:“那倒没有,就是我来的时候,无铁告诉我,说你平时里都在公寓里修炼,从来不出门。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见我,所以不开门呢。”

  我带着玉端叶来到公寓门口,打开门,说:“来,进来吧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

  玉端叶走进来,四处打量着,说:“家里还挺干净的,看来不用我帮忙。”

  “随便坐。”

  我走进厨房,拿出灵茶,然后冲破两杯热腾腾,香气萦绕的灵茶。教授的灵茶还真是香,看来下次再去,得多拿点。

  我端着两杯茶水走到客厅里,玉端叶正坐到沙发上,看着四周的布置,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青铜避水牌。我把茶水放到玉端叶跟前。

  “来,喝杯茶。”

  玉端叶皱着鼻子闻闻,然后一副沉醉的模样,说:“大叔,茶水好香,什么茶?”

  “教授送的,灵茶。”

  我坐在玉端叶的对面,端起来茶水喝着。

  “灵,灵茶?教授竟然把他最喜欢的灵茶给你。大叔,教授对你也太好了。”

  “没有,我去找他的时候,他没在,我就顺手拿点。”

  玉端叶瞠目结舌地看着我,然后讨好地看着我,说:“那下次你再去的时候,能不能帮我拿点。”

  “你可以跟我一块去啊。”

  “我怕被发现,我脸皮薄。”

  玉端叶一口气把天聊死,说得跟我脸皮厚似得。

  我说:“你不是应该在家里过中秋节吗,怎么到研究所里了,来拿东西?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玉端叶说:“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回去了,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小孩,太乱了,我就给家里说一声,然后就出来了。”

  “你家老爷子让你出来?”

  “当然不让,但是,我说我来找你。他们就没有反对,你该不会赶我出去吧。”

  我无奈,道:“当然不会,中秋节有人在,还能热闹点。”

  玉端叶笑着我,笑得很开心,然后四处看着,看到我师父的灵牌,说:“我能不能给端木师傅上柱香?”

  “去吧。”

  玉端叶开心地去给我师父上香,我来到墙边,把青铜避水牌摘下来。等到玉端叶上完香,我把青铜钥避水牌递给她。

  “这东西你拿着,回去给你家老爷子说,他欠我个人情。怕是他让你来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
  玉端叶满头雾水,说: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不用知道,拿回去给他就好。”

  日头沉落,天地间彻底黑暗下来。中秋佳节,皎皎月明,散发出柔和的光芒,映亮沉重的土地。当然,也映亮正在天台烧烤的我,还有,躺在躺椅上喝着果汁的玉端叶。

  碳是果木碳,生火容易,烤出来的东西香。中秋节,明月下,吃着烧烤赏月明,倒是惬意。

  玉端叶端着果汁,看向我,说:“大叔,没看出来,烧烤手艺不错啊。”

  “那是当然。”

  “都能闻到肉香。”

  肉香已经烤出来,快要能吃了。

  “酒爷,你也太不够意思,吃好东西都不叫我声,我心甚痛,得需要烧烤安慰下。”

 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,司马龙双手插兜,帅气地走来,然后蹲在烧烤摊前,盯着烤得金黄的羊肉,两眼放光。

  “你是怎么上来的?”

  龙少说:“我到你公寓下面,看到你天台上冒着烟,还有肉香味,就知道你肯定在天台上烧烤。怕打扰到你,就自己爬进来。没想到,还有美女陪着你。”

  玉端叶冷哼一声,说:“司马大少爷,中秋节你不在家里,到这里来干什么?”

  “当然是来陪酒爷,早知道有你在,我就不来了。”

  玉端叶脸色微红,瞪龙少一眼,看向月亮,不再说话。龙少似乎没有觉悟,还想说什么,被我打断。

  “你出来的时候,你家老太爷知道吗?”

  “当然知道。而且,我来的时候,他还让我给你带来他酿的好酒。”

  “酒呢?”

  龙少突然反应过来,说:“酒忘拿上来了,在车里。”

  “那你还愣着干嘛?赶快去拿。”

  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响起,传来,回荡着。看来有人不请自来。

  “不用去了,酒我已经带过来了。”

  护河道人拎着酒壶,还冲壶口闻着,一副沉醉的模样,龙行虎步,迈着大步走过来。

  看到护河道人手里拎着的酒,龙少脸色发黑,有些不悦地说:“车我已经锁上,你是怎么拿出来的?”

  “就你那车,老道我想拿还不简单。”

  “你又把我的车给撬开了。”

  龙少咬牙切齿地说着,恨不得上去咬护河道人。护河道人来到桌子旁边,把酒壶放下,看向玉端叶,说:“叶姑娘,你家里竟然让你出来。”

  “家里太吵,我就出来安静安静。”

  护河道人笑道:“是吗,龙小子,你也是因为家里太吵?”

  “我是专门来陪酒爷的,难道你也是来陪酒爷的,带来什么礼?”

  我正在烤串,被龙少的话逗笑,说:“你觉得他能来陪我,我看他是惦记我的酒,是仙酒。”

  护河道人无良地笑着,说:“我不是怕你的酒放坏了嘛,一点都不理解老人家的心意。”

  “先说好,仙酒就一酒壶,一人一小杯,多了没有。”

  “哈哈,有点就好。”

  护河道人走过来帮我烤着,吃的方面找他肯定没错。夜深时,天台桌上摆满瓜果,饮料,烧烤,炒菜,当然还有酒,香气扑鼻,满满的幸福感。

  更幸福的是,有那么多人陪着我,一起过中秋节,不再孤单的中秋节。

  “来,干杯。”

  举杯碰撞,发出清脆声,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夜里。

  “啊,真是好酒,我甚至都能感觉到,体内的法力增加,果然是仙酒,就是少点。”

  正如我刚才说得那样,一人一小杯酒,再多的话就没有。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的乾坤葫芦里,装着一大潭子仙火酒,怕是得人他们给抢光。

  做人,要懂得低调。高调,虽然能得来别人的羡慕,但是后续的麻烦会连绵不断,烦不胜烦。

  只有玉端叶喝得饮料,吃着,喝着,逗笑着,有龙少这样的活宝,还有护河道人老顽童的性格,欢声笑语不断地传出去。

  仿佛天地间,都充满幸福。看着张张笑脸,我心里道,这样真好。

  直到深夜,杯盘狼藉,残羹冷炙,还有喝多的龙少,被护河道人架走,玉端叶帮我收拾着桌子,看样子,我得给她收拾客房了。

  好在,我住得公寓房间多,看来教授还是有先见之明的。

  那些东西倒也好收拾,最后我用抹布擦拭桌子的时候,玉端叶揉着有些疲劳的手腕,坐到躺椅上看着我,嘴角还挂着笑容。

  “大叔。”

  “嗯!”

  我看向玉端叶,手上擦桌子的动作不停,说:“怎么了?”

  “这次中秋节,是我记事以来,过得最开心,最幸福的一次中秋节。”

 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,看着擦得锃亮的桌子,然后抬起头。月亮偏西,依旧那么明亮。

  “我本来以为今天我要自己过节,真谢谢你们能来陪我。”

  “大叔,我们怎么忍心你自己孤苦伶仃的过节,今天你是不是也很开心?”

  “是特别开心。”

  玉端叶笑得很甜,看着月亮,月光照到脸上,散发出光芒,说:“今天的月亮真漂亮。”

  玉端叶躺在躺椅上,悠哉地看着。我看看玉端叶,笑笑,说道:“月亮是漂亮。”

  等我收拾完,玉端叶还在看月亮,我坐到旁边的板凳上,两人聊着天。不知觉的,到后半夜。玉端叶躺在躺椅上睡着了。

  我先是拿条毛毯给她盖上,天气微寒,容易凉气入体。然后下去收拾客房,干净的房间,整洁的床单被套,希望可以给她带来好梦。

  我把玉端叶抱到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,然后关灯关门离开。

  我走到客厅里,来到我师父的灵位前,拿来干净布轻轻地擦拭着灰尘。

  “师父,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,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。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办法给您上香,您别怪我,等我回来,再给您上香。”

  擦拭一遍,我关掉客厅里的灯,回到自己的房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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