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页_予我千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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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页

  下车后,他的脸色较先前阴沉了不少,吩咐来接迎的心腹侍从道:“送人到我屋中。”

  来者沉默了一下,然后领命而去。

 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,一对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便被送入英肃然的屋中。

  二人极为乖顺,进屋后依次脱去所有衣物,裸着年轻而光润的身体,直接攀上英肃然,替他宽衣解带,然后用嘴唇与双手毫不停歇地、极尽所能地取悦于他。

  这些动作娴熟流畅,二人面无赧色,显然并非头一回做这事。

  随着少年滑至他身下,伸出舌尖撩吻他的腰腹,英肃然稍显不耐地昂起头,呼吸逐渐沉下去。

  少顷,他伸手,将另一边少女的腰肢用力压低,一寸一寸地顺着她光裸的后背一路抚摸向下,然后以三根手指粗暴地拓入她的体内。见她吃痛,他低低地哼一声,抽出手,扯着她的头发令她抬起头来。

  少女的脖颈纤细而优美,弯出一道脆弱的弧迹。

  她因痛而渗出一层细汗的侧脸,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,七分肖似卓少炎。

  这容色激得英肃然手上的力气更重了,他鸷冷地看着她,又看向身下的少年——那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少年的脸,亦同卓少炎有七八分像,而少年瘦薄纤窄的身躯融有几分阴柔之色,透着非男非女的诡异美感。

  片刻后,他毫无征兆地勃然动怒,一把松开少女的长发,接着反手挥掌,狠狠地抽上她的脸。

  巴掌声接连响了十多下方停止。待看见少女两边的脸皆肿出一指高的数道红痕,英肃然的神色才现出一点温度,然后他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。

  少女忍着痛爬下榻,无声地伏跪在地上。

  少年见状,亦停止了动作,翻过身后老实地跪着。

  二人的脸孔正对英肃然的膝头。他未着寸缕的胯下肉物,此刻痿匿于深色发丛之中,更是从始至终都未成功翘昂起头。

  “滚出去。”

  英肃然沉声喝道。

  二人瑟缩,不敢多耽一刻地团起衣物退了出去。

  ……

  英肃然将眼闭起。

  脑海深处的幻境一层连一层。她坐在他的身上,轻轻地摆动腰臀。她被他压在身下,因无法承受过多而将嘴唇咬破。她捧着他含着他,时轻时重地吮吸吞吐。她在他怀中笑着轻语。她将甲衣与弓剑褪下,站在他面前亲口告诉他,她想要的,并不只是这些。

  他紧咬着牙根,探手到自己的胯下,握住后快速捻动。

  半晌后,他颓然放弃,颊侧的肌肉因怒及不甘而微微颤动着。然后他猛地扬臂,掀翻了榻上诸物。

  那一个个画面,长年撕咬着他心头的血与肉,似尖锐的齿锋一块接一块地磨噬,将那血肉碾碎成渣。

  那是他的念而不得。

  更是他的无能为力。

  她的身。她的心。她的志。

  莫论哪一样,都不曾真的属于过他分毫。

  而当他每每闭上眼念及此的时候,她那一个外表撩人而内里冷厉的笑容就浮荡在他的面前,清楚得连她眼角的笑纹都如现昨日。

  ……

  不知过了有多久,英肃然才平复了呼吸,抬手以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将其上粗胀的青筋一点点抚按开来。

  再叫人进来时,他已穿戴整齐,收敛起脸上阴沉的鸷色。

  他看上去异常平静,和缓地对来人吩咐道:“陛下内禅及传位之诏,英氏宗室人人必奉,成王府更无例外。早前顾易虽于金峡关扣押问讯过沈毓章,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,又怎能被一直扣在云麟军中。沈毓章欲安人心,又岂会罪人而无名。你去兵部,诉明我意,让沈毓章勒令云麟军放人。”

  ……

  都堂内,沈毓章听成王府亲兵诉明来意,沉吟少许后,答允了这要求。

  待人走后,他叫了个武官,持他手令,去云麟军中处置此事。

  恰在此时,尚书省有人来递话,说是沈尚铭公务冗杂缠身,请他代为去一趟礼部,督礼部诸吏将新帝即位之典仪务必于今夜前拟出个章程来。

  沈毓章应了下来,一忙完手上诸事,便抬脚去了礼部。

  此地他不常来,自门头往内各堂间,他见诸吏眼生,诸吏见他更眼生。他颇有自觉地不叨扰礼部常务,只说自己奉了沈尚铭之命来走一趟,督问新帝即位之典的筹备进度,然后便被小吏带去礼部侍郎与诸郎官坐聚办事的阁子外。

  沈毓章将人谢过,脚步只不过是在门外顿了一下,就被里面传出的谈议声击得皱起了眉。

  里间一人道:“公主未出降而私生子,国朝从未有过此例故事。新帝即位后,要如何改昭庆公主之封号、尊谓?公主垂帘,诸臣陛见时又该如何谓主?”

  又有一人叹道:“若为帝君计,公主该早日选尚、早日出降,不然新帝无父,这又是成何体统。”

  紧接着,又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:“新帝之父姓,一众臣僚都知其必是沈氏。然而沈将军毫无尚主之意,否则,又如何能忍公主被众臣于暗地里奚笑?你说公主该早日出降,但试问眼下这朝中,又有谁能不顾旁人论议而诚愿尚主?昭庆公主被陛下宠爱了这许多年,却不想被男人连累至此,也当真是可怜。”

  沈毓章踩着这话音,步入阁间。

  他的到来令众人的议论一时中断。有人打量着他,想要出声问他是谁,又有何要务,然而却被他愠冷刚硬的气质逼得不敢直问出声。

  整间屋中,礼部侍郎陈延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,亦是唯一一个将他一眼认出的。

  陈延一经看清,心里面自然咯噔一下,却勉强维持住脸色,招呼他道:“毓章来了。”他与沈尚铭是同年,情急之下仗着这一层关系,自作主张地试图用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将二人的距离拉近。

  而这一声称呼,更是令众人在骤惊之下,立刻噤声。

  沈毓章淡漠地点了一下头。

  他站定在门口,没往里面再走半步。然后他对陈延道:“陈大人。礼部治事若此,大人当自劾己罪,于此事我没什么多余废话。”

  “至于昭庆公主,何时选尚,何时出降,”他顺着屋中扫视一圈,对众人说道:“自有沈某费心,不劳诸位。”

  他停了一停,继续道:“昭庆公主之于沈某,譬若明珠,沈某爱之疼之尚虑不足。公主今蒙诸多非议,皆是因沈某之过。诸位大人如有欲再奚笑此事者,可来说与沈某听,沈某必将于都堂之内恭候大驾。礼部人多口杂,沈某不介意借诸位之口将此言传至朝中上下,让众臣周知。往后,若有人再在私下议论此种种,一旦传至沈某耳中,沈某只能怪罪礼部未尽全力。届时沈某无法保证,还能如今日这般与诸位大人好好说话。”

  沈毓章说罢,看了陈延一眼,转身走了出去。

  陈延叹了口气,疾步跟了出去。

  沈毓章停在门外等他,见他出来,并未再就此事为难他,只是简略地将沈尚铭的要求让陈延知悉,并说明今夜自己会再来一趟,来阅礼部初拟的章程。

  陈延见他没再继续发难,心中虽有愧意,然亦感佩于沈毓章的气度,当即点头允诺,言辞之间亦带了敬意:“德寿宫已着人简萁,为陛下大禅之后的居所。至于昭庆公主与其子,将军安排于何时入宫?”

  沈毓章简单答说:“已着云麟军于午后封戒城中各主道,护送二人入宫城。”

  ……

  就在此前早些时候,戚炳靖率一众人马往来封街,正是为了此事。

  晨时卓少炎独自一人去往卓府,他至城外调兵,回来后看到她留的字条,当即便催马先去了卓府附近。

  至于与英肃然的晤面与对话,虽未在计料之内,却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。

  在给了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与警示之后,戚炳靖独自行至卓府外的巷口,待见卓少炎的坐骑,便亦翻身下马,将二马并辔栓好,然后走去卓府门口。

  门外,地上散落着七零八碎的断裂的木条。

  门板上则有被剑劈扫到的痕迹。

  戚炳靖伸指蹭了一下门上碎屑,推开,步入府中。

  厅堂中,卓少炎远见他走来,一整个上午都沉寂无光的眼中隐约现出一丝微亮。她握着剑,坐着等他走近。

  戚炳靖走得不快,步伐稳健,一面行,一面粗略地将这府中上下做了打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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